第(2/3)页 文章投向了某匿名审稿的期刊,意料之中地,它很快被录用,并在数月后登上封面,引发轩然大波。 会场内外,线下交流频繁穿梭,有人赞同他的观点,认为科技检测虽先进却非万能;也有人质疑,认为他是在否定现代科学的贡献。 耿老的文章言辞犀利,虽未点名道姓,但字里行间暗指弗利尔美术馆与波士顿博物馆过分倚重检测数据,忽略传统鉴定中至关重要的历史传承与艺术风格分析。他甚至细致对比了几种主流无损检测技术的利弊,指出同步辐射 X 射线荧光光谱法虽精确,却存在致命漏洞——它只能识别元素种类,而无法甄别天然矿物颜料与人工合成颜料的细微晶体差异。 就在学术界为此唇枪舌剑之际,远在大洋彼岸的弗利尔美术馆却显得异常平静。他们非但没有因这篇文章反思自己的鉴定流程,反而像是嗅到了来自华夏挑衅的气息。 几天后的新闻发布会上,《东丹王还塞图》被展示在灯光下,那幅绢本设色画被精心装裱,下方金色的展签上赫然写着“南宋陈居中摹辽代耶律倍作品”。 美术馆负责人面对镜头侃侃而谈,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傲慢:“这幅杰作经过最前沿的科学检测与严谨学术论证,其年代与作者已毋庸置疑。” 烟蒂在灰缸里迸出细碎的火星,耿老却像没事人似的掸了掸裤管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上看不出怒喜,唯有深陷的眼窝里闪着几分自嘲的光。他缓缓吐出一口气,像是把胸中郁结的闷气连同烟雾一起呼了出来,声音低沉得像从地底传来:“我们尽力了。” 宋青云一听这话,眉头顿时拧成了疙瘩,脖子不自觉地往前伸了伸,急得声音都有些发颤:“就这么算了?耿老,您这话说得轻巧,可这口气,咱们咽的下吗?!” 耿老闻言,眼皮抬都没抬,只是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,目光越过宋青云、陈阳,他忽然咧开嘴,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,几分无奈:“小宋啊,你当我想就这么算了?当时那情况,咱们还能怎么办?学术圈子里争得面红耳赤,可到了最后,人家一句'尊重不同学术观点'就把咱们打发了。” 宋青云攥紧了拳头,指节发白,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。 耿老这才将目光重新转回来,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,他身子往后一靠,整个人陷进沙发里,声音也轻快了些:“当时是没办法,只能那么算了。” 他忽然抬起手,虚空点了点宋青云,又指了指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陈阳,“可今天嘛……” 第(2/3)页